狐狸狸

【周叶】戏骨(二十)

※我流娱乐圈背景

※演员周X导演叶

※专业相关都是瞎几把写

※经不起推敲的乌托邦,大量影射讽刺,观看不适请右上角,不接受嘴炮哦比心

 

 

 

 

 

 

 

“你可以把这座城放在手心,”女人这样同戏子说着,她指尖把玩着酒杯,烛光下如玉一般通透,“它就像个最精致的艺术品,你透过镂空的外壳还能看见里面的好戏连台。”

 

女人醉眼朦胧地看着手中的酒杯,她就是这样,喝醉了之后有点疯癫,嘴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戏子坐在一旁,面前的酒杯还是满的,他是靠嗓子吃饭的人,酒这种东西是万万不能沾,好在女人从来不在意他喝不喝。

 

“不过很快,戏台上的人就会发现,这些都是假的。”女人手腕轻巧一抖,酒杯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板上,杯中的酒洒了满地,酒杯咕噜咕噜滚了两圈,才稳住。

 

女人醉得太厉害,她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被酒精浸泡绵软的距离感让她的手在虚空中挥舞,戏子默不作声地拿过一个干净的酒杯,递到她手里。

 

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扇门外,数不清的人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得不堪的大有人在。

 

但真相却令人失望,他们之间连酒友都算不上,戏子只记得那一天,自己被带到最好的雅间,推开门时,女人端着酒,她身上华贵的旗袍昭显着不凡的身份,她的酒壶已经半空,眼角染上绯色,又融化在温润的瞳孔中。

 

女人只是需要一个不说话的摆设,戏子也乐得去做这样的摆设,他们之间保持着这样奇怪的相处模式,时间一长倒有几分知己的味道。

 

“他就是拿着这座城的人,所以你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女人啊,是需要很多很多爱的动物。”她明明醉得人都认不清了,偏偏这句话咬字清晰,清醒无比。

 

女人今年已经快四十岁了,无论怎么保养,眼角的细纹也透露着她的年华逝去。

 

戏子没有喝那杯酒,他看着趴在桌上仍然活得像个少女的人,就像看着一朵盛极的牡丹,即使花瓣边缘已经枯黄。

 

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戏子抬起头,那个女人嘴里曾一遍遍念叨的将军就这么出现在这个简陋的茶楼,戏子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楼下的吵闹声都缄默,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对此毫不在意,身上带着深夜未睡的疲惫。

 

戏子踌躇片刻,还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只略微向来人点头致意。

 

如果这是其他人的话,戏子的举动无疑是非常失礼的,但将军明显并不在意这些,他拦腰将喝得人事不省的女人抱起来,平日光鲜亮丽的女人蜷缩在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呼吸间还带着酒香。

 

将军静静地站了一会,仿佛在感受怀中人的存在,戏子坐在那一动未动,也不发一言,烛灯的火焰跳跃,连带着光线也明灭闪烁。

 

良久,高大冷面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他凑近女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一如当年这个傻姑娘和他私奔时吻在他侧脸一样温柔。

 

“卡。”叶修的声音打断了沉浸在戏中的众人。

 

周泽楷看到那边抱着楚云秀的韩文清一动不动,张新杰走上来表示疑问。

 

韩文清摇头,看向了怀中的楚云秀。

 

这时候周泽楷才发现楚云秀在微微颤抖,她抓住韩文清军装的前襟,压抑无声地哭着。

 

她是女人,所以她明白女人的心情,但她也是楚云秀,她能站在整个故事之外看到所有,女人话中的深意,将军无法说出口的温柔,曾经两人的过往,甚至于剧本的最后,他们的结局。

 

她明明穿着最绚丽的旗袍,却哭得像失去了毛绒玩具的小女孩。

 

 

 

苏沐橙是在深夜写下戏骨的最后一个字。

 

她创作的时候苏沐秋是不管她的,这就导致她经常在完成一个故事时日夜颠倒作息混乱。

 

就像现在,笔记本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已经凌晨三点半了,父母和苏沐秋早已熟睡,屋子里的灯也没有开,苏沐橙侧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们的家离火车站不远,这个不远的衡量标准,正好就是现在的苏沐橙能听到火车进站的鸣笛声。

 

戏骨的诞生也在这样的鸣笛声中。

 

叶修早上看到苏沐橙的时候,就看到她这么躺在床上,漂亮的眼睛下面都熬出了黑眼圈。

 

“叶修,我写完了。”笔记本电脑早就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进入了休眠期,苏沐橙伸手摁下回车键,还没保存的文档就这么出现在叶修眼前。

 

良久,叶修看完了整个故事,他长出一口气,问:“主演是女人?”

 

“不是。”苏沐橙笑得像是恶作剧的孩子。

 

“是杀手?”

 

“也不是。”

 

戏份最多的两个人都猜过了,叶修皱眉。

 

苏沐橙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她指着文档同叶修说:“是戏子。”

 

那时候苏沐橙给叶修看的,还是她所谓的表故事,许多线索还被她深深地埋在白纸黑字之下。

 

叶修看着这个被他当成普通路人的角色有点无奈,这还真不是他能猜出来的。

 

“为什么?因为他长得帅?”叶修对戏子最深的印象大概就只有开篇那段对他外貌的描写。

 

“他什么都知道。”

 

苏沐橙摁下保存键,在文档的名字那一栏端端正正地打上戏骨两个字。戏骨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戏子一身是血,站在燃烧的戏台上。

 

“叶修,他什么都知道。”

 

 

 

鉴于楚云秀的状态,叶修决定将拍摄暂缓。

 

楚云秀入戏很快,出戏却没那么容易,所以即使她再三强调自己已经调整好了,叶修却还是大手一挥,决定将之后韩文清的一场单人戏提前。

 

韩文清自然没什么意见,干脆利落地去换衣服,楚云秀托着下巴坐在叶修的导演椅旁边的小板凳上,旗袍的裙摆落到地面也不管,趁着韩文清换装的时间,叶修正在摄影机里回放刚才的画面。

 

楚云秀的情绪受角色的影响还有些低落,她掩饰般地自嘲:“跟个小姑娘一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话可别在沐橙面前说。”叶修眼都不抬,“她听到非和你急不可。”

 

两人都知道其实这算不得什么,一个好的故事,如果连融入最深的演员都不能打动,那就也称不得这一声好。

 

楚云秀慢慢调整过来,高跟鞋穿着太辛苦,她索性毫不雅观地蹬掉,在叶修的剧组里就是这点好,都是老朋友,完全不需要维护所谓的形象。

 

这也是楚云秀乐意接叶修的戏的原因,不光是气氛好,叶修看着脾气好,却是眼里最揉不得沙子的人,剧组里还没出过什么烦心事。

 

楚云秀抱着自己的膝盖,倒找回了两分在大学学戏的感觉。

 

她,韩文清,叶修,魏琛,林敬言,还有张佳乐和孙哲平,他们都认识得很早,彼此最狼狈的样子都见过,楚云秀印象最深的是叶修的第一部电影时,她当时在里面演了个戏份不多的配角,算是支援老友事业,那时候魏琛叼着烟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但总要有人死守那一碗清水。”

 

然而难得文艺一把的魏琛立刻遭到了张佳乐毫不留情的嘲笑。

 

楚云秀没有笑,或者说那时候的她就隐约感觉到,魏琛这句话不是玩笑。

 

叶修就是死守那碗清水的人,让他们这些鱼儿有个得以喘息的地方。

 

涂着鲜红指甲的手点在屏幕里浅吟低唱的人身上:“叶修,你当初是怎么想着要让周泽楷来演戏子?”

 

楚云秀不是第一个向叶修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显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魏琛问的时候叶修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嘴炮敷衍过去,苏沐橙问的时候叶修可以以自己做担保让她相信,现在面对楚云秀的询问,叶修开始回想,自己一开始为什么会想到周泽楷呢?

 

是听说他在找转型的剧本的时候?是拿到戏骨完整剧本的时候?还是更早,在苏沐橙告诉他“叶修,他什么都知道”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么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和当年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的人重合起来,同样的透彻和执着。

 

这是个很冒险的决定,周泽楷的演技并不好,就连叶修如今细细想来这一切,都不得不承认,有很大一部分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让周泽楷停下大半年的演艺事业去学戏曲,周泽楷在赌,叶修也在赌。

 

不可思议的是当时的叶修几乎是成竹在胸,他怀抱着近乎天真的自信,现在叶修回忆起来,也只能将其归纳于对周泽楷的信任。

 

是的,信任。

 

他们彼此对对方都抱着一种能赌上一切的信任,这种感情根深蒂固,甚至可以称之为,本能。

 

“挺适合他的。”叶修回答,“或者你觉得还有更适合的么?”

 

楚云秀在脑内细数了一遍圈内的年轻演员,加之周泽楷最近的表现,不得不叹一口气承认叶修眼光的毒辣。

 

“算了,我去睡一会,到我的戏份再叫我。”楚云秀起身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叶修盯着摄影机,屏幕上的画面已经走到了尽头,定格在最后。

 

“叶修。”周泽楷的声音拉回了叶修的思绪。

 

周泽楷刚洗净了脸上的妆容,刘海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叶修几乎是反射性地拿起手边的毛巾想要帮他擦,伸出手时却硬生生地改变方向,递到周泽楷面前。

 

周泽楷接过毛巾,道了一声谢。

 

“之前一直没想得起来,这个早就该还给你。”叶修从裤袋里掏出一个金属小物件。

 

周泽楷将它握在手心,它依然崭新如同他当初扔在柜子上一样。

 

这是一把钥匙,是当初周泽楷与父母,也与叶修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家的钥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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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得风生水起,最后领悟到[卡文的时候捅刀就好了]的终极哲学【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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