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狸

缚世之痛 01

是追禾太太的原耽,等她完结了我给你们小声哔哔这个故事的传奇进化史,233333333333333333333以及约好给她写高甜番外,所以不要怕虐大胆跳坑吧

追禾:

我们所追求的一切平等,都是平等的。

 

章01 你与夜幕

 

萨克斯手于夜幕将至时在第三区的桥梁上吹响自由之章,他会被身穿蓝色制服的人带去远方。

曾有人如此描述那个地方。

 

束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认为,萨克斯手之所以会被带走,是因为吹奏的曲子是禁曲。

直到他站在深夜的第三区的桥梁上,他本意是期盼着在这里遇到一个吹奏萨克斯的流浪者,听一支曲子,尽管大概无法听到他所设想的禁曲,他还是想知道流浪者会借音乐为纽带传达出怎样的情感,为此他在这个初秋的夜晚瞒着所有人跑了出来。

深夜的第三区除了江潮翻涌和风声鹤唳外几乎没有声音,酒店的窗台外是第三区万家灯火下的平静无波,他裹着一件薄风衣冒风走到他与之初次见面的桥梁之上。

他来到了这里,但他并没有等到那支萨克斯曲。

 

站在他面前的蓝色制服的人给他扣上的手铐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响,这是那个夜晚第一声清脆刺耳的声响,潮声与风声显得隐晦且软绵,他的鞋走在街道上更是无法划破寂静的夜空。

警官先生一只手摁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警官证出示,看上去已经不是少年的人凶狠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因违反本区宵禁条例而被逮捕,到达警局后有一个小时的联系保释时间,否则你将面临时长七日的监禁。”

对于警官先生来说凶狠的眼神和动作是必要的,并没有人知道违反条例的家伙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们需要镇住他且带走他,这是他的职业需要与专业素养。这位警官先生的凶狠并非故作,他本身就有足够的身高和强大的气场,束望看清了他一晃而过停留一瞬的警官证,上面有他的名字和一张白底的证件照。

证件照照片和他本人的相貌相差无几,只是比起现在执行公务的脸,证件照更加柔和。

 

此时的束望才从季来之那句话中摄取到这样的信息——第三区是有着“宵禁”这样的存在的,这个需要经历才会印象深刻的词语对他而言显得陌生。桥上的萨克斯手并没有吹奏第三区禁止响起的禁曲,他的错误在于他在夜幕之下踏上了路途。

或许高昂的保释费用或七天的监禁,甚至长达数年的时间不能在夜幕中外出的规定足以让一个人将“宵禁”这个词记住,但是此时的束望看上去并没有心情去消化它。

在下弦月昏暗的月光下,在崭新的手铐将月光折射得刺眼的虚晃之上,他在盯着季来之的脸。

那一瞬间,火山熔岩灼到了他的心尖。

直到时光之河流逝而过足够长久,对于束望而言,这一次夜幕下的初见依旧是光阴都无法篡改的一见钟情。

他见到了人间胜景。

 

当然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并不会影响当时的季来之走完抓捕的流程,他干错利落的给这个夜游的家伙拷上了手铐,然后在对方带着震惊和一丝其它情绪的持久目光注视之下,开口说要登记对方的证件。

望回过神,用不短的时间反应了一下警官先生的需求,在双手被铐住且握住的情况下,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作为示意。

来之在把手伸进去的时候甚至还说了一声失礼了。

拿到崭新的ID证件之后来之翻开第一页然后递给身边的同事进行记录,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的小哥在接过的时候唠叨了一句:“又是贵族区来的小少爷。”语气中体现无限重复的烦躁,似乎是见多了这种事情。

季来之把束望的证件塞回他胸口的口袋的时候,望才从恍惚中醒过来,单薄的胸膛隔着衬衣的布料似乎比刚才直接接触的手指更能意识到对方手指的温热。两人发生的一切联系都可以在他似乎跳的有些过快的心脏上抛下一束灼热的火焰,他敏感于来之每一个有意无意的动作:

来之放回证件以后还帮他整理了领口;带他走到警车的一小段路程来之在迁就他的脚步和速度;直到他在警局的椅子上坐下,来之一直握着他的手。

“一切开始于此刻”。

 

然而对于季来之而言,这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晚,对束望的逮捕甚至都不是一束足以发出“噼啪”声响的花火,有那么一点惊不起涟漪的细微的不同,那就是束望的格外配合。

在季来之今天之前的大多数记忆中,从第六区来的人们几乎都是跋扈和嚣张的代名词,他数年的从警生涯中第六区的接触不多,但都称不上愉快。他安稳于现在的工作之后用三年时间成为了队长,和隔壁刑侦部破案数月月第一的少年共享能力卓越的美誉。

再之后到现在,刑侦部的少年节节高升,他却一直都在“队长”这把椅子上坐着,升职调任这样的字眼似乎已经离他远去,季来之知道这样的现状来自于自己打断的某一块第六区拒捕的骨头。上司与同僚不止一次叮咛他冷静克制,但是又没有人放得下他的果决,他们纠结至深,难以为来之想出一个两全之法,只能多多给予他关照和叹息。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执着了。

哪怕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已经29岁的季来之从始至终未曾做出改变,他从未有过动摇或者后悔的情绪,他至今依然坚信正直并不是什么需要被舍弃的品质,但是迄今所遭受的来自第六区的一切,他不可能不在意。

所以他对第六区一直是有成见甚至可以说是偏见的,是和过去所存在的希望一样深刻的成见。

撞破今天这个第六区的少年却满是闯祸过后充满畏惧的眼睛时,他一是觉得这似乎是错觉,二是觉得对方可能没反应过来。此时的他还听到了队友小声讨论的。

“大概是个傻子吧?”

“傻子怎么可能一个人从第六区过来。”

他相信那个少年也能听到。

 

之后来之察觉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浓烈到快要溢出来的情感,他读不出来是什么,但依然努力地判断着是否是恼怒或者恨意,以预计对方时候会反抗甚至攻击,但遗憾的是他偶尔倾斜的眼神并没有摄取到他想要的答案,令他庆幸的是这次工作十分顺利。

这个夜晚自始至终,束望都用一种肉眼可见作为情感的克制对待着季来之。这样的克制甚至并不是针对他想要发出的抵抗,而是针对他的畏惧。

他在害怕什么?

 

作为有保释和监禁两种选择的人,来之牵着他的手踏进临桥界警局还算宽阔的大门时,值班的警察闻声很熟练地推过来了电话。

出门在外没带任何的通讯工具,唯一记得的一个电话打过去是留言的提示音,当办公桌前的警察开始表露出明显的“你逗我们呢”这样的情绪的时候,他的克制开始消散,他表现出了慌乱。

他解释着自己是真的记不得联系方式且没有出门带通讯工具的习惯,并再三保证明天一早现在这个难以打通的电话会有所回应,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同刚才一样毫不避讳地看着季来之的眼睛,似乎这样就能让对方在他慌乱的眼神下选择相信。

同事去了卫生间洗脸醒神,来之一个人面对着这个少年做着看上去并不擅长的道歉,来之并没有不相信他,因为他没有理由怀疑第六区来的家伙会不申请保释而是选择在大牢里呆十五天。

第六区的人们,那些传说中的特权阶级的家伙,他们从不会在第三区的监牢里浪费多余的一分一秒,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耻辱,似乎平民区的监狱会格外玷污他们的身躯。

来之并不会认为,这个少年会是例外,哪怕他的态度并没有一丝第六区的影子。

来之对他笑了笑,拿出一份文件给他签字,这样他就可以合理让这个少年在休息室住一晚上而非监牢,第二天的保释手续也可以简洁些,他看着少年比对着手下做的夜巡记录写下自己的名字。季来之用眼睛核实着自己的手做出的认知——薄薄的、看似柔软的的血肉之下,这个少年有着锋利的骨节。

 

来之拿了休息室的被子把少年安顿在沙发上,临走还安慰了一句:“有人保释就可以出去了,不会有记录的。”

少年坐在沙发上目送他,闻言没头没尾地回应了一句:“我想再看一遍您的证件。”

来之因为他这句问话笑了出来,尽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还是很配合地从口袋再一次拿出自己的警官证,翻开印着个人信息那页递到少年面前:“这样么?”

少年认真地看了一遍,对季来之点了点头。

来之锁上门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对他说:“晚安。”

 

那一觉束望睡得很好,他不愿意辜负由季来之之口对他道出的名为晚安的祝福。

之后他调看当夜的监控录像,大概已经快天亮的时候,季来之下班换作便装,一边下楼一边整理衬衣的袖口,他走到休息室外的走廊上,迟疑片刻,还是轻轻地走过去,透过休息室窗户的缝隙,悄悄往那个少年蜷缩的方向,踮起脚来看了一眼。

束望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季来之给予他那一次注视的姿态,就可以是他们的余生。

 

TBC

本章登场人物:束望,季来之。


观看致谢。

---------------------------------------------------

终于开始写啦。此文感谢 @云狐不归 太太一路以来的相随,不然大概应该写不出来,太太还致力于要认本来是她妹夫的男主角做她干儿砸,然而太太我还是要说你的儿砸在群山万象啊~

评论(1)
热度(32)